片刻之后,曹公公接过账本核对了一下箱子里的银子,点了点头。
“陛下,是同一批银子没错。”
“根据七杀楼交代,李然买凶的价格是二十万两白银,这十万两是定金,因为臣还活蹦乱跳着,尾款就没有付,我想剩下的十万两应该还在安国公府上,或者安国公有先见之明,把银子融了也有可能。”
随着郑长安的娓娓道来,安国公的脸色也越来越差,早在管事失踪的时候他就知道是银子的事儿出了问题。他也一直在找七杀楼带走的银子,只是这笔钱早就被郑长安捷足先登了。
“安国公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齐皇的声音也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,陡然严厉起来。
“陛下!我......”安国公想要狡辩几句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,这事儿撇不干净的,管事兑换银子留下了痕迹,银子也没被熔炼掉,铁证如山没什么可以辩驳的余地了。
他本来就跪在地上没有起身,此刻涕泗横流,历数祖上功德大声求饶,想要博得一些同情。
然而齐皇无动于衷,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。
“陛下,臣还有一事启奏!”就在大家以为大势已定的时候,郑长安又开口了。
齐皇挥了挥手示意他有话直说。
在安国公诧异的眼神下,郑长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:“启奏陛下,臣不知道安国公得到了什么消息,竟然误认为臣并非是臣,而是一个叫千面郎君的人假扮的。
安国公因此和臣私下联络,承诺臣如果帮他毒害镇国公就不揭穿臣的身份。臣将计就计拿到了他给的毒药,也就是我手中这一瓶。
安国公身为大齐勋贵,为了一己之私谋害臣的性命也就算了。臣无官身,于国并无贡献,死了也不过鸿毛之轻。可他居然把毒手伸向了镇国公,镇国公镇守北境数十年,不畏苦寒不惧牺牲,为大齐守国门,有功于社稷!私心谋害这等功臣实在是令人心寒,望陛下明察其罪!”
“此事当真?!”齐皇一拍扶手,雷霆震怒。
“千真万确!”郑长安双手奉上毒药。曹公公接过毒药检查一番,低声道:“陛下,此乃半月醉。无色无味阴毒至极,连续服之半月就会暴毙而亡,天境之下莫不能当!”
“李泰安!你好大的胆子!”齐皇这下是真的怒了!
李泰安瞪大了眼睛看着郑长安,完全说不出话来,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的希望也是一场空,从头到尾都是郑长安把他耍地团团转。
“陛下开恩啊!”连番打击之下,李泰安早已经方寸大乱,这时候也没再为自己辩解,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。
“哼!你还有脸求饶!”齐皇震怒至极,站起身来怒声道:“传朕旨意,安国公李泰安教子无方,买凶谋害大齐栋梁功臣之后,事发之后不思悔改,反而变本加厉,在天京城当街行凶,投毒谋害大齐镇国之柱!此罪滔天形同谋反,非诛九族不能平朕之恨,消民之怨!
着令有司削其爵位,诛其九族,抄没家产充入国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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