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苏月仪脑袋算是聪明的,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言语周旋,恐怕惹怒了皇后牵连苏家。
苏月仪只能恭敬地谢恩。
她微抬起眼眸,正好和坐在皇后身侧的沈凝目光相对。
沈凝的神色很是平静,唇角带着善意的笑容。
苏月仪默默将视线收回,牵着妹妹的手轻拍,无声安抚。
片刻后,卫文清进到殿中来,只是目光轻扫,便准确无误地落定再苏月蓉的身上,缓缓走过去。
立即有宫娥给卫文清搬了坐席去。
卫文清撩袍坐下,语气清淡:“请姑娘伸手。”
“好……”
苏月蓉小小声地应了一下,把手腕递过去。
卫文清诊脉片刻,轻叹道:“这是不足之症啊。”
皇后问:“能治吗?”
“不太容易,但可一试。”
苏月仪瞧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,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,但就是让人觉得可以信服。
又听他说可以一试,苏月仪心底浮起几分希望,忍不住说道:“先生若能治好小妹的病,苏家必定回报先生大恩大德!”
卫文清颔首:“这倒不必……我先写个方子,你们拿回去试试,半月之后我再诊脉,调整方子。”
苏月仪连忙说道:“多谢!”
“卫先生还真是能人啊。”凤椅上的皇后笑了一声,“这样的能人,是不是永远能救别人的命,无论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你?”
沈凝听出皇后那语气之中带几分莫名地嘲弄,微微有些诧异。
感觉皇后姨母似乎对卫先生存着什么怨念和不满?
卫文清垂眸,像是没听到皇后这句话一般,“草民告退。”
之后,皇后赏赐了苏家姐妹一些东西,便让人送她们出宫了。
皇后起身,沈凝也陪伴在她身边。
二人一起到了内殿坐定之后,沈凝好奇地问:“姨母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卫先生?”
“本宫不喜欢他?”裴皇后睨了沈凝一眼,淡淡说:“本宫这还是第一次见他,谈得上什么喜不喜欢的,只是瞧不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。”
沈凝倒是更好奇了,“为什么不喜欢云淡风轻的模样?”
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不需要理由。”
皇后显然是不想说这个,随意地换了话题,“怎么忽然要给这个苏月蓉诊病?我听着你好像还送了不少好东西到苏家去?”
沈凝说:“先前虽然不是我,但是坏了苏月仪的婚事,让她名声受损,这几年都没有议亲,我……”
“别给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。”皇后哼笑了一声,“苏家这几个人,就这个苏月仪算是个聪明的,她不和容子安议亲,是避开了党争。”
“她心里乐呵着呢。”
“至于纠缠容子安惹出的问题,那又不是你做的,苏月蓉生来就有病也不是你造成的,你可没什么对不起她们的。”
“说点正经理由吧。”
“……”沈凝默了一瞬,满脸堆笑:“皇后姨母真真是敏锐,什么都瞒不过您,唔……我的确也不是觉得对不起苏家才做这个。”
皇后问:“所以那是为了什么?”
沈凝唇瓣轻抿,想开口又似开不了口。
皇后就冷笑一声,“不用你说我也知道,怕不是又为了你的‘阿澈’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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